【元与均棋】不惑
一个接近6k的小故事，提前祝郑圈三岁生日快乐
岁月已经给予又抢夺了他太多，爱情早就成为了最可有可无的美好幻影。
徐均朔也不仅仅只是一场雨，他还是雨停后天边冒出的彩虹和挂在天上永远的太阳。
0
再过几天就是郑棋元三十九岁的生日。和商品习惯标价后一位为九用来迷惑消费者一样，实际上他已经要迈入不惑之年。
距离今年生日还有几个月，他却已经收获到了一份老天爷送他的，特殊的礼物。
1
不记得距离上一段算数的情感已经过去了多久，比五年前自己开始吃素还要再久一点。
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保温杯里装温热的枸杞茶，说话温温吞吞话题逐渐与潮流脱轨。
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郑棋元自己都忘记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黑历史的视频还能播放，只是现在再看，就总觉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会一把夺过手机尴尬地脸红。
他也不怕被别人笑，老实说，来参加《声入人心》绝对是一个跳出舒适圈的不安行为。
第一季导演就有找过他，但是被他用一些真真假假的借口搪塞过去。
第二季他本没打算去，但不得不承认，他陷入了人生的瓶颈期。
他的演绎生涯开始得顺利，即使过程之中有起伏，但幅度都不大。
但是时间一天比一天过得快，时代的变迁在不知不觉中加速，或许某一天早晨醒来，地球就已不复存在。
行业中业务能力强的新人雨后春笋般涌出，尽管他还能唱能跳，又能在舞台上待几年？又能有几个适合他演的角色？
郑棋元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于音乐剧的最初始的情感变得有些陌生和说不清。
最近接到的好几个剧本，他都是仔细认真地看过一遍，最终却还是推拒回绝了。
2
徐均朔的出现并非惊天动地，但也能算是让潭水泛起涟漪的一阵暖风。
要不是小孩激动地冲到他面前，问他，“棋元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们六年前一起参加过一个节目。”郑棋元还真不会注意到他。
彼时徐均朔造型还没做好，身上一件白色大衣长到膝盖，分不清是自带的私服还是造型师的搭配。但还是好看的。
郑棋元被他一上来就如此猛烈的攻势吓到，有些遭不住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小孩没注意也不在意，眼神里的期待和崇拜倒是一分都没减少。
郑棋元要认真说起谎来确实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但他不想。他总觉得无论他假话说得多真，小孩都能一眼就看出来。
倒不如实话实说。
“过去太久了，我没什么印象了。”郑棋元无辜地眨眨眼。
这样的回答在徐均朔的意料之中，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拿出自己的B计划——使用万能的搜索引擎查找。
郑棋元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盯着那张画质不怎么清晰的大合照仔细看了一遍，皱起眉头不敢确定。
郑棋元抬头，徐均朔仍在期待地盯着他。
再将头低下去看屏幕时，郑棋元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
果然岁月可以是一把杀猪刀，也能成为整容医生的手术刀。
“是你呀，小土豆，”郑棋元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又指了指他，“变化挺大啊。”
徐均朔不好意思地挠头，耳根红得不太明显，像被人踩着尾巴似地跑了。
“棋元老师待会见！”
郑棋元不知道他怎么了，自己都没来得及礼貌性的回一句“再见”，小孩就已经溜得没了影子。
他于是继续坐下来玩手机。
等等，这壁纸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生？这手机壳好像也不太对，不过这软件按照颜色分类看起来很舒服。
唉——郑棋元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孩怎么把手机落在他这了。
这边郑棋元还在想着要怎么把手机还回去，毕竟他不知道徐均朔的化妆间在哪，一间一间地敲门进去好像不太好。
那边一摸口袋空空如也的徐均朔十分慌张。手机和他已经成为了不可被分割的关系，只是离开那么几分钟，额头上就已经出了冷汗。
咚咚——
小孩慌里慌张地跑进来，问，“棋元老师，我的手机是不是落在这了？”
郑棋元点头把手机递过去，说，“看好些，别丢了。”
徐均朔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道，“谢谢谢谢。”
小孩这回不急着跑了，只是刚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
徐均朔问，“棋元老师，方便加个微信吗？”
3
郑棋元无论怎么仔细回想，都想不出一个例子，能证明曾经也狂劲的他做出过和徐均朔一样的事情。
看来他还是输了，虎不过现在的年轻人。
私底下徐均朔给他发过无数条信息。
他说，“哥你下期二重选我吧，我这有一首很好的作品，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尽管内容听上去有些霸道，小孩的声音却带着南方人的软糯，他说语气词时总像是在撒娇。
郑棋元在试唱的环节就被他惊艳到，现下徐均朔表明自己想要与自己合作的意愿，他当然是愿意的。
所以他也有意识要在正式选择前先吊吊小孩的胃口。
他是故意在绕场一圈，和其他每一位首席都谈过之后才来到徐均朔的桌子前的。
但小孩心急，没等他和别人聊完话就走过来扯他，催促道，“你快过来。”
试问一个长的好看的人在用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看的同时嘴上还说着“我已经无心和别人说话了”这类话语时，谁能不往其他的方向想想。
但考虑到在场这么多镜头对着拍，郑棋元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是想出声结束这个“非你不可”的话题的，但是徐均朔倔强地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是在向他的那些疑虑澄清，“这不是节目效果，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唱歌。和你，只是你。”
徐均朔对于选曲的想法和他自身的才华无疑给他的人格魅力加了很多分，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郑棋元都没有会拒绝的理由。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徐均朔听到了郑棋元的名字，只是那三个字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要谈判。”小孩说得坚定无比，这让郑棋元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要说的其实都已经说过了。”徐均朔迎上郑棋元的视线，火花将郑棋元心里的引线烧得噼里啪啦。
光用说的还不够，徐均朔突然开始唱起歌来。未经过任何处理的声音清澈透亮。他的眼睛从始至终只望向郑棋元一个人，所有的期待与渴望，却从不加掩饰的眼神中倾泻出来。
“梦醒来，我要你还在……”徐均朔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郑棋元无奈地摇头轻笑。
小孩的每一次攻击都正中他的下怀，招数一套接着一套，完全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我选，徐均朔。”
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4
郑棋元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人，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变得如此熟络。
到他这样的年纪，再去认识交心的好友真的太困难了。
时间是一张逐渐变坚硬的保护壳，在保护自己免于受伤害的同时，也在无形阻止外人的闯入。
但徐均朔完全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人看他郑棋元是高高在上很难接近的大型猛兽，徐均朔看他就是路边吃草还鼓起腮帮子的小白兔。
那道无形的壳早在徐均朔加他微信时被撞破了。
小孩完全将他当成同龄人看待。给他发他听不懂的黑话，发奇奇怪怪的表情包，甚至还有某网站搞笑视频的链接。
郑棋元后来才终于知道徐均朔最爱说的“讲道理，出大问题”口头禅实际上来源于哪里。
郑棋元听着觉得有意思，便也开始模仿起来。
作为郑棋元十几年老友的刘岩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也开始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了？”
郑棋元抬头认真地问，“讲道理，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心态越来越年轻了？”
“那倒是。”正练着瑜伽的刘岩缓缓将腿放下，长呼出一口气。
5
郑棋元平常虽然没有像徐均朔那样，深入网络内部冲浪，但微博上大家讨论多的话题他也还是知道的，有时候还和徐均朔一起“吃瓜”。
「元与均棋」的超话确实是他无意间点开的。关注并非手滑，只是忘了切换成小号。
但无论怎么说，郑棋元还是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在这里，徐均朔望向他的时候眼里总含着爱意。六年前旧事重提，又让人脑补出一番苦情追光的戏码。《天边外》改词的片段被她们截下来逐帧分析，就连其他人的反应瞬间也不放过。
郑棋元自己看着都有些上头。
他忽然就想，这小孩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
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开始观察徐均朔。
为什么他的视线无论隔着多远都会和徐均朔撞上，为什么徐均朔拥抱他时脸颊会与他亲密相贴但对别人却有意保持距离，又为什么他要做到与众不同喊自己的曾用名……
郑棋元觉得自己好像戴上了一副眼镜，让那些再正常不过的小事情，放在徐均朔身上却变得别有深意。
郑棋元活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这种事，他只好没出息地向自己的朋友求助。
叙述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结果却被对他知根知底的朋友一眼就识破。
朋友给他留面子，没拆穿他，“所以那个朋友是怎么想的呢？”
郑棋元沉默了一会儿，“他也不确定啊，万一那小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岂不是很尴尬。”
友人继续追问，“那你就让他假设，假设小朋友喜欢他，之后还表白了，他会怎么办。”
“他应该会拒绝吧……毕竟他们年龄差距那么大。”
“年龄差距大怎么了，以前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恋爱那么奢侈的事情都拼了命地要拥有，怎么到现在这个年代反倒计较起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友人打趣道，末了她还悠悠地来了一句，“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朋友啊？”
“……”
郑棋元选择挂断电话。
6
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些避着他。
私底下还好。镜头前的情感表达就突然开始变得克制起来。当郑棋元打趣在直播时问他“我为什么老是牵你的手啊？”的时候，徐均朔有意地回避，将视线转向别的地方，回他，“出大问题，不要再牵了。”
郑棋元发现他情绪不太对，当晚就拜托了老友将房间让出来一会儿，他要和徐均朔聊一聊。
这两天节目录制很累，小孩前几天在朋友圈晒出体重秤的图片，体重掉得有些吓人。
郑棋元点外卖叫了烤串和奶茶，全都是徐均朔爱吃的东西。
敲开徐均朔房门的时候小孩是懵的。刘海往上扎成一个小揪揪，在见到郑棋元的那一刻，小孩手忙脚乱地将发圈解开，随意捯饬了一下凌乱的发型，问，“棋元哥，你怎么来了？”
郑棋元提起手里两袋溢出香味的外卖，“请你吃宵夜。”
徐均朔没意料到郑棋元会突然过来，衣物用品乱糟糟地堆在一起，分布于房间的各个角落。
果然郑棋元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忍不住开始帮他收拾东西。
徐均朔有些尴尬地飞速将一些私人用品藏起来，却被郑棋元眼尖地发现，警告道，“你别藏。真不知道这么乱的地方你是怎么住的。”
徐均朔怯怯地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尾的卡比兽拿到床头边摆好。
郑棋元收拾的速度很快，他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只好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郑棋元看他一眼，说，“你坐下来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徐均朔扒开袋子看了一眼，餐盒里面装着的食物郑棋元一样都不吃。
所以这一袋全都是给他的？
“棋元哥你怎么突然要请我吃宵夜了？”徐均朔手里握着一串牛肉，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嗯……当作是给你译配的一点点酬劳吧。”郑棋元将台子上的瓶瓶罐罐摆放整齐，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均朔。”
徐均朔嘴里含着珍珠。全糖的奶茶甜得他舌尖发腻。
“你最近状态好像不太对？”郑棋元试探地问。
徐均朔将奶茶咽下去，垂着眼睛不说话。
“当然，谁都会有自己的情绪。但如果你想说出来，我愿意做听众……”
“元哥，”徐均朔开口打断他，“网上他们都说我叫你大名很不尊重。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郑棋元歪头表示疑惑。
原来这就是让小孩在镜头面前收敛的事情？仅仅是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评论？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呢？”郑棋元问他。
“所以我现在不是正在问你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尊重你？”小孩耷拉着嘴角，舌尖的甜味散去了七分。
“刚才直播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介意。讲道理，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会叫我'郑迪'了，听到这个名字还挺怀念的。”他的声音和夏季夜晚刮过的任何一道风一样温柔。
徐均朔的眼睛亮起来，明明心里的烦恼已经烟消云散，却还要做作地再次确认道，“真的啊？”
7
讲道理，郑棋元活了这么久，没理由分不清楚仰慕和爱慕。
但倘若对方是比自己小了十六岁的徐均朔，心里的称就开始摇摆不定。
岁月已经给予又抢夺了他太多，爱情早就成为了最可有可无的美好幻影。
但至少将它具象化为徐均朔时不会太糟糕。
他原以为三个月的节目录制结束后，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徐均朔的出现会是一场盛夏的雨，来得出乎意料轰轰烈烈，走时却也迅速干脆。
只是一切的一切，在郑棋元三十九岁生日那天成为了关于尘封依已久，爱情这个名词的转折点。
徐均朔也不仅仅只是一场雨，他还是雨停后天边冒出的彩虹和挂在天上永远的太阳。
8
晚上，所有节目里的成员加上有空的工作人员全都来了。
他们包下酒店餐厅的一大块区域，准备了好多五颜六色的气球和蜡烛。
蛋糕是由徐均朔亲手端上来的。
小孩的笑脸藏在烛光后。他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认真，生怕那一点点风会将跳动的烛光熄灭。
郑棋元很久不过这么隆重的生日。他之前还在心里想，蛋糕上的蜡烛会插几根？
三根。
徐均朔说，“祝棋元哥青春永驻，永远三岁。”
逗得郑棋元在人群最中央哈哈大笑。
尔后，他双手合十许愿。
第一，祝家人朋友永远健健康康。
第二，希望音乐剧市场发展越来越好。
第三……希望我爱的人天天开心。
他睁开眼，便对上徐均朔好奇的视线。
呼——
蜡烛并不费什么力气就能一用吹灭，这得益于郑棋元引以为傲的肺活量。
吹了蜡烛后，大灯才再次被打开。
成员们纷纷送上自己的祝福和礼物，唯独徐均朔，早早捧着纸碟子，迫不及待地等着吃蛋糕。
王敏辉撞了撞他的肩膀，和他耳语道，“你的礼物呢？”
徐均朔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哎呀”了一声，说，“这几天录节目根本没时间出去……”
他一边说还一边去瞥郑棋元。
郑棋元正在认认真真地切蛋糕。
作为大家公认的，郑棋元最喜欢的小朋友，徐均朔自然是年轻组里第一个拿到蛋糕的人。
他动了整蛊玩闹的心思，喊了一声，“棋元！”
郑棋元疑惑地转身，猝不及防被他在鼻尖上抹了一道奶油。
小孩作了案就逃跑，郑棋元举着手里切蛋糕的塑料刀，咬牙切齿道，“均，朔。”
徐均朔端着那块面目全非的蛋糕，嬉皮笑脸地跑了。
9
郑棋元甚至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再回来的。
聚会一直到深夜，一些酒量不好的人先回房间休息了，剩下的除了被郑棋元管着不能喝酒的徐均朔，其他人看着这气氛，也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偌大的餐厅忽然就只剩下郑棋元和徐均朔两个人。
郑棋元酒量再好都敌不过其他三十四个人的挨个敬酒，就算是每一次只是意思意思抿上一小口，此时也已经微醺上了脸。
暗光笼罩着他，只是轻轻眨一眨眼睛，睫毛颤动的幅度都优雅得像一副画。
郑棋元抬眼望进徐均朔的眼眸里，问，“我的礼物呢？”
他们都已经熟悉到无须任何客套话的程度了。
徐均朔摸索着口袋，拿出来一个方形小盒子。
纯白的，朴素的，没有任何品牌信息和设计装饰。
“生日快乐。”徐均朔将盒子递过去。
郑棋元分不清是自己喝得太多视线有些模糊，还是徐均朔的手真的在抖。
他接过来，问，“我可以现在拆吗？”
郑棋元在徐均朔的点头同意下打开盒子。
里面装着的礼物和它的外盒一样朴素，没有繁杂夸张的花纹和色彩，作为一枚戒指来说，是郑棋元喜欢的样式。
徐均朔紧张地看着他，试图从对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提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好让他决定接下来该说哪份腹稿上的台词。
谁知郑棋元却迟钝地抿了一下嘴巴，将盒子还给他。
徐均朔一下就慌了。
关于郑棋元的生日他到底要送什么礼物，这件事在徐均朔确认自己会来参加节目后他就已经开始为之烦恼。
方案出现过很多种，最后却都被他否决掉。
于是徐均朔喊来同学王敏辉出主意。对方早就猜出他那些写在脸上的小心思，直白地说，“不如你就送一个戒指好了。如果他接受了呢，那就代表他同意了。如果他不接受，你就说这只是一个饰品，某天逛街觉得适合你就买下来了。反正棋元哥不也喜欢戴戒指嘛。”
用最赤裸的物品做最小心翼翼的试探。徐均朔是在赌。
但直到此刻徐均朔才发现，那些万全的，应该在被拒绝后云淡风轻说出的台词，全都被堵在了胃里，发不出一个音。
他想问为什么啊？却再也没有节目一开始横冲直撞抢人时的勇气。
郑棋元看他愣着不接，以为他误会了，便出声提醒道，“帮我戴上？”
徐均朔骤停的心脏又复苏了。
10
后来的郑棋元回归了舞台，势必要唱到再也唱不动的那一天为止。
徐均朔有时候会搞一些做作的浪漫，在剧场后门抱着一捧玫瑰花等他下班。
年龄的差距不再是能够让他在失眠时担心的事情，往往这个时候他就会给徐均朔打电话。喜欢熬夜的小朋友这个时候一定还在线，他在寝室接通了电话，压着声音不敢太大声，一开口就是，“想你。”
郑棋元一直在健身。以前只是为了保持一个好的体力在台上能够自如的表演，但现在其实更倾向于拥有一个健康的状态，希望能够陪小朋友久一些，再久一些。
还未到正式的不惑之年，郑棋元就已经觉得自己活得够通透了。
原来他在陪伴小孩成长的过程中，自己也在成长。
11
“棋元！”电话那头徐均朔的声音忽大忽小，“我终于学会做地三鲜了！等我放假去找你做给你吃！”
“好啊。”
门铃在郑棋元挂断电话半个小时之后响起。
徐均朔提着一个环保的布袋，将一只眼睛凑到猫眼前向里看。
郑棋元开门地时候吓了他一跳，不过很快就调整姿势站好，咧嘴露出一个傻气的笑。
“郑迪，我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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